少了你的未來(5)

第五章-＜最恨的人＞


急促的按鈴聲，驚動了翼，連忙開起門。
「不要在按了，小聲點。」翼也不管門外的人是誰，先駡再說。
「你沒事吧！」瀧澤看著翼全身上下，深怕他的寶貝出了什麼事。
「沒事啦！」翼擺出一臉受不了這個愛大驚小怪的男人，心頭卻還是有一陣甜。
「我可是很緊張的跑來。」注意到翼右手臂上多出一塊黑青，忍不住心中的氣憤，直指著。「這裡是怎麼回事，怎麼有塊黑青。」
「你小聲點好不好。」將手從瀧澤手裡抽回。「剛前輩現在正在睡房裡休息，你如果吵醒他，那你就一個月不用來找我講話。」
瀧澤一臉不高興卻又不敢反擊，看向關上了房門的睡房。「如果是裡頭那傢伙讓你受傷，我一定會狠狠打他一頓。」
健次郎現在正瀧澤腳邊聞著，是陌生人的味道。
「健次郎肚子餓了嗎？來吃飯哦！」翼懶得理會瀧澤，抱起健次郎，往廚房那走去。
瀧澤一肚子酸意，往沙發椅那走去，竟一個腳步沒踏好，重重往地上跌落，這回可摔的嚴重了，從他皺著眉忍著痛就可以看得出來。
「你看你說錯話，光一前輩的鬼魂來找你算帳。」翼俏皮說著。
「你在胡說什麼，什麼光一前輩的鬼魂。」忍著腳痛，站了起來，走到沙發椅上坐了下去，現在他比關心他的腳傷。
「我是說真的。」翼來到了瀧澤的身邊，雖然他不是能很確定，但，剛的行為令他還是有點困惑。「剛才剛前輩像似中邪似是鬼吼鬼叫，一直叫光一回來，還跟我說什麼，光一沒走一直在他的身邊，還叫我不要把窗簾打開。」
「剛發瘋你也陪他瘋。」
「你怎麼可以說剛前輩發瘋。」
「他現在的行為跟瘋子有什麼差別。」瀧澤輕柔著自己的腳傷。「他只是忘不了光一前輩才說這種話。」
「我反而覺得光一前輩還是一直在保護剛前輩，沒有離開剛前輩。」
「嘖。」瀧澤發出了不屑的聲音，他才不信什麼鬼魂之類的事。
「你別不信，不然你剛才怎麼會跌倒。」
迷信的人就是會將所有正常的事情變成不可思議。「這只是巧合。」
「不信就算了。」真是固執的死，翼用力地打了瀧澤受傷的腳。「沒事就早點回去。」
「我才剛到就下逐客令，你還真是沒良心。」再度輕柔著受到二度傷受的腳，真搞不懂翼對剛就那麼好，對他怎麼會那麼無情。
「我晚點還有工作，所以等長瀨前輩來就要走了。」
「長瀨前輩要來！」這才是今天他聽到最不可思議的事。「那我陪你等到他來時在一起走好了。」
「隨你的便。」翼起身，打算將剛的廁所也好好地打掃乾淨。
瀧澤抬了抬傷受的腳，確定一下嚴重度，還好能走，坐著也是無聊，來幫忙打掃好了，不過是為了翼，不是剛，因為太多人竉著剛，反而讓剛一直無法堅強，所以他“絶對”不會去對剛好。

昏暗睡房傳著規律的呼吸聲，傷了心的人正依賴著睡眠補著他破裂的心，也只有在這個時候才能真正與痛苦隔絕，那就睡吧。
『我回來了，不要擔心。』光一輕吻著熟睡的人，不敢太用力觸碰，深怕會吵醒他。
緊閉的雙眼流出了淚來，剛能感受到，光一回來了，回到他的身邊。
不要起來，不願起來，只想珍惜這一刻，只想這一刻永遠都不要結束，把他困在這一刻裡，讓他出不去，不要有下一秒，困住他，請無情地困住他，他，心甘情願。

客廳一直傳來稀稀疏疏的聲音，是有人正在翻動東西，發覺天暗了，自己到底睡了多久？按著頭，還是再微微作痛，好難過。
下了床，有點站不太穩，可能是睡的太久，才會站不住腳，提起了精神，開了門，走了出去。
「剛，你醒了。」
剛看著長瀨正拿著他家的鍋子放到餐桌上。
「你來我家做什麼。」不善的語氣說出口。
「我聽翼說你今天還沒吃飯，所以就煮了一些點，等你起來吃，不過可能煮的不是很好，因為我很少煮東西。」長瀨不安說著。
「我是問你來我家做什麼。」剛不耐煩吼著。「滾出去，馬上給我滾出去。」
「請讓我代替光一照顧你，拜託。」
長瀨就這樣跪在他的面前，只想得到他的原諒。「我不要你的照顧，你只要把光一還給我就好。」剛只能撕吼叫著，把所有的怨恨都叫了出來。
「對不起，真的很對不起。」長瀨比任何人都還要自責，是他害死了光一，是他約光一出去，所以害死了他最好的朋友。
「為什麼死的不是你，為什麼你只要住院二週，光一就得死，明明是你約光一出去的，為什麼死的人不是你。」真的好恨，為什麼是他的光一，為什麼死的是光一，真的好替他的光一心疼，好心疼。
剛隨手拿起身旁的吉他，只想狠狠往長瀨那打過去，他恨死了眼前這個人。
『住手。』光一緊抱著剛，他不要剛做出任何會傷受別人的事，尤其是對長瀨。『不是長瀨的錯。』
聽得見光一的聲音，停止了動作，但，為什麼是要告訴他不是長瀨的錯，明明是長瀨害死光一的，明明是長瀨取走了光一的生命，為什麼還不是長瀨的錯。
『長瀨是我最好的朋友，他跟你一樣難過，所以請原諒他。』
「為什麼我就要原諒他，為什麼連你都叫我原諒他。」胸口隨著激動的淚水起伏著，好悶，好難過。
「不用原諒我也沒關係，只要讓我替代光一照顧你就好，拜託。」是真心想要這麼做，也是他償還光一唯一的辦法。
剛放下了吉他，為什麼連長瀨的眼裡也流出了淚水，憑什麼長瀨也可以流出淚水，長瀨真的和他一樣，也正為了光一的死在難過嗎？
「可以原諒他嗎？光一。」
好難過，胸口好悶，按著胸口，不規律的呼吸，好痛苦，真的好痛苦，他，是否再無法也吸到這個世界的空氣，真的好難過。
「剛。」
『剛。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