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8年3月2日 星期日

西元51244年(11)

三十年一度的競選總統大人之位活動,終於要在今日拉起序幕,這讓還未開始討論議題的國會廳,顯得特別熱鬧。

木村拓哉微低著頭閉目養神著,沒有因為身後那群吵鬧不停的人而大動肝火,穩著心、沉著氣,今天可是有件重要大事需要他來揭發。


坐在另一頭的堂本剛只是發著呆,散漫的目光不知道在注視什麼地望著。

「今晚來我住所。」

耳後傳來的柔和細語令他驚嚇地回過神,說話的人走到他眼前,原來是堂本光一,不解地反抗問著:「為什麼?」為什麼他就一定要乖乖聽他的話去他家?

「因為你有一個很重要的東西在我手上,所以你一定要乖乖聽我的話。」邪惡的威脅語氣輕聲在堂本剛的耳畔說著,眼前這個反抗他的人正在想什麼,他可是非常清楚。

「我知道。」不甘心的回應著,卻也不想再為這件事發怒。

「不要忘了,一定要來。」他語氣放軟地叮嚀地說著。

「嗯。」再一次不甘願地回應著。

「我們約定好了,你一定要到哦!」堂本光一又再一次叮嚀著。

「嗯。」他開始感到疑慮,不明白堂本光一為什麼要不停向他確認。

當他注意到堂本光一離開時的背影,竟感受到對方正散發出些許的落寞,這是為什麼呢?

心頭開始泛起不安的感覺,像似會有不好的事情即將發生。

但...等一下確實會發生不好的事情,木村拓哉將指出誰才是堂本光一的親生父親,可是這對他而言應該是件好事呀!

不解著自己為什麼會感到不安?是因為他在擔心堂本光一嗎?

低下頭,輕輕地冷笑出聲,他否決了這個答案。


過了十分鐘,東山紀之及長老們出現在國會廳裡,所有黨員相當守紀律地回到自己的座位。

「今天最主要的會議,就是各黨提出參選下任新總統大人的人選。」東山紀之的目光掃射起在場所的人,最後注視著他所希望的人身上,嘴角揚起微微笑意,他的希望就是堂本光一接下他的位子。「請各黨派推出代表。」

「這次我們瀧澤黨棄權參選。」瀧澤秀明首先表明立場。

「堂本黨將派出我兒子堂本光一。」堂本光生自豪地輕拍起堂本光一的肩數下。

「等一下。」木村拓哉抓準時機發出阻止的聲音,信心滿滿地走到眾人面前。「如果你們要推堂本光一出來參選下年度的總統大人一職,那我就有一事想向你們堂本黨的黨員們報告。」

「什麼事?」東山紀之露出疑慮的面容。

木村拓哉回過頭,深沈地對著東山紀之笑著道:「也順便跟東山黨報告好了。」

「你到底在玩什麼花樣?」堂本光生感到不安地追問著。

「你所自豪的堂本光一好像不是你親生兒子。」

「你在說什麼侮辱貴族的話。」堂本光生低吼怒駡著。

木村拓哉沒理會堂本光生對他發出的憤怒,接著道出最重要的話:「堂本光一真正的父親是總統大人。」

這一切來得太突然,令在場所有人頓時全震撼地呆滯住。

「木村拓哉,你講這些話是需要負責任。」一名堂本派的長老先開口警告著。

「我知道。」他當然是有把握才敢講。

「如果你所說的事情是捏照出來,這就是侮辱貴族的重罪。」

「我當然有證據。」木村拓哉拿出他從醫院檢驗的DNA報告。「這裡有兩份的報告,一份是堂本光一和堂本光生,另一份是堂本光一和總統大人。」將報告書交到一名長老的手中,讓長老們傳閱著。

「你是到SMAP醫院,請一個叫中居的檢驗師檢驗嗎?」一名東山派長老看著報告問著。

「沒錯。」木村拓哉回著,這人可是他昔日好友。

「可以請他來嗎?」

「沒問題,我已經請他待在會客室。」

堂本派長老催促著站在一旁的一名警員。「去請他進來。」

這名看守國會廳的警員連忙走出國會廳,沒多久又急忙走回說道:「會客室裡沒有這個人。」

「怎麼可能。」木村拓哉不可置信地看向這名警員,他明明叫中居好好待在會客室裡。

「打電話到SMAP醫院,問看看有沒有一名叫中居正廣的檢驗師。」堂本派的長老再次命令那名警員。

木村拓哉查覺有問題地看向堂本剛,只見堂本剛也深鎖著眉頭,露出疑惑不解的目光。

堂本光一站起身子說道:「為了證明我的清白,我願意現在請人替我做一下DNA,看看誰才是我真正的父親。」一張勝利在握的表情迎向木村拓哉。

「SMAP醫院說沒有這位檢驗師。」一名警員回報著。

「可惡。」木村拓哉怒駡出口,沒想到他竟被擺了一道。

「現在就等堂本光一和堂本光生的檢驗報告回來。」東山派長老命令著:「木村拓哉請坐回到你的位子上,現在你不可以隨意走動。」

木村拓哉已經知道他的計畫徹底失敗,沮喪地坐回到自己的位子上。


一個小時後,一名警員送回堂本光一和堂本光生的DNA報告書。

「他們確實是父子關係。」瀧澤派的長老看了報告說著。

「木村拓哉請你卸下黨主及貴族的身份,有關侮辱堂本家的事請你跟法官解釋。」堂本派的長老嚴厲地說著。

「做假的是你們。」木村拓哉激動地站起身指向堂本光一。

「木村拓哉請注意一下你現在的身份。」堂本光生輕蔑地看著這個失去權力的男人一眼。

木村拓哉一個憤怒的拳打向了眼前的桌子,懊悔著他竟這麼不小心地掉進堂本光一設好的陷阱裡。



「做假的人是我。」堂本剛突然站起大聲地發言著。

這樣戲劇話地轉變,頓時讓還有點吵鬧的國會廳,瞬間變得相當安靜。

堂本剛走到長老的面前。「是我拿這份假的檢驗報告,騙木村出來舉發堂本光一。」

「剛。」木村拓哉驚訝地叫著,事實並不是這樣,他發出喝止聲:「你在說什麼?事實...」

「事實就是這個樣子。」堂本剛堵住木村拓哉的話。

「事實根本不是這樣。」木村拓哉怒斥否決地來到堂本剛的面前,揪著疼痛的心。「我怎麼可能讓你替我頂罪。」

「我知道你愛我,所以請不要替我掩飾我的罪。」溫柔的眸子裡述說著他非救這個人不可,再一次為他展露出笑容,安撫地將雙手放置那張憤怒又苦澀的臉龐上。「你一直都是我最佩服的人,比起軟弱無用的我,你更應該留在這裡。」

木村拓哉搖著頭,他知道堂本剛話裡的意思,但他做不到,他怎麼可能看著他所愛的人入獄。

「我說的是實話哦!我時常用著羨慕的眼光看著你,還記得你常在國會裡講些所有人都不認同的話嗎?其實我也想跟你一樣,但是最終我還是沒有你勇敢。」

他茫然的目光盯著堂本剛看,什麼羨慕他的眼光?他從來也沒發現過。「別再說了。」發出害怕失去對方的顫抖語氣阻止著。

「到底是怎麼回事?」堂本派的長老被他們的對話給搞糊塗。

「是我,全都是我一個人做的,木村只是被我利用而己。」堂本剛放開了擺在木村拓哉臉上的手,對著眼前的長老們說著。

「不...。」木村拓哉想要否決堂本剛的話,他想要...。

但他所想的事,全在堂本剛主動抱住他的一瞬間停了下來,耳邊響起微弱的輕聲話語,他聽見堂本剛對著他說:「你不能出事,你是我最後的希望。」

「夠了,這裡是國會廳不是給你們談情說愛的地方。」堂本光生發出喝止他們行為的鄙視語氣。

堂本剛在放開手之前小聲地提醒著:「還有你身旁有內奸,你自己要小心一點。」

當自己所愛的人放開他時,他只能感到無力地退回到自己的位子上,什麼最後的希望?犧牲自己所愛的人就是最後的希望嗎?

他已經開始感到迷惑悵惘了,他所做的一切到底是為了什麼?

「木村拓哉你可以把整件事情解釋清楚嗎?」還是感到不解的東山派長老要求著。

「就如同堂本剛說的,是他拿假的檢驗報告騙我。」此刻的他就像似一個毫無生氣的人偶說出堂本剛所希望的話,如果這是堂本剛最後的希望。

當木村拓哉的話一說完時,另一個一直不出聲的人閉起心痛的雙眼,在他的體內發出的是憤怒、妒忌和不甘心,他不知道應該用那種情緒去面對他所看到、聽到的一切,當他睜開眼時,他所深愛的人已經被警員銬上手銬,然後消失在他的視線裡。

現在映入在他眼眸裡的人,是木村拓哉悔恨心痛的樣貌,那誰來關心他內心痛苦難受的情緒?

堂本剛一心只想要保護木村拓哉,卻完全不理會他的感受,到底他在堂本剛的心裡算什麼?一個完全不重要的人嗎?但...就算如此他還是站起身子,他還是想追出去。

「你想做什麼?」堂本光生看透了堂本光一的心思,一手擋下想離開的人。「我是絕對不允許你跟他在一起。」

「讓開。」他嘶吼出聲地趨趕開想擋下他的人,已經沒有人可以阻止他想做的事情。

當他踏出國會大樓的大門前時,幾名警員將他擋下,不讓他靠近那名即將坐上車的犯人。

哀戚地看著那個人的背影,就算他在他的心中一點都不重要,就算他現在心裡還是有著濃烈的憤怒、妒忌和不甘心,但他還是想要問:「你不是已經跟我約定好,今晚要來找我,為什麼還要出來頂罪?」為什麼不願意乖乖待在他的羽翼下讓他好好保護著?

堂本剛聽見身後傳來的聲音,讓他在坐上車前回過頭看了那個人一眼,現在堂本光一是在斥責他,還有...擔心他?

坐進車子裡,他終於明白堂本光一為什麼會想約他的原因,就是算準他會出來頂罪,所以想利用這個方法阻止他。

只可惜堂本光一在他心中一點份量也沒有,所以他沒把約定記在心裡,依舊出來替木村拓哉頂罪。

但..堂本光一真的在他心中,就那麼沒份量嗎?

不知道,這個問題,連他自己也無法回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