浪花城-大街之上,人滿為患的繁榮景象,幾乎每天都熱鬧上演著。
有的人在賣東西、有的人在買東西、有的人是與朋友相約、有的人則是與家人出遊。
街道上的店家,除了販賣民生用品之外,就連文藝活動也相當盛行。
不管是詩畫還是戲曲,都可以在街道上隨處可尋。
幸福歡笑的氣息,從人民心底淡淡散發在神情之中,滋潤著這個新世界。
戰爭兩字,對他們而言,已經是一件相當遙遠的事情。
人潮裡,四名氣質不凡的俊帥男子,正往一家酒樓走進。
丸山雙手搭在頭後,感嘆道:「沒想到橫山和村上會改行當雙人說書組。」
「他們的個性,你又不是不知道,要他們一刻不講話,他們是會死的。」大倉在一旁惡毒說著。
「還要我們千里迢迢趕來聽他們的首演,真是麻煩呀!」安田接著抱怨。
「你們別再抬槓,快進去找位子。」澀谷昴出聲催促著。
「是、是、是,主...。」安田差點就要把澀谷昴的稱號喊出,瞥見同時被另外三人瞪,連忙把話含回嘴裡。
當他們四人踏進酒樓內時,已經是人滿為患,令他們深感驚訝,全場幾乎都是女性觀眾。
這讓四人相檔有默契,一致認為,橫山及村上一定天天在泡妞。
而這酒樓說大不大,但說小也不小,前廳樓高兩層,一樓挑高,擺滿至少二十張的桌子,二樓桌子則是沿著欄杆擺放,探頭即可將一樓景物,全都一望無際的映入眼眸之中。
當澀谷昴等四人走上兩樓,瞧見還有一張四人桌空位,便選定坐下。
此時,橫山及村上早已經在一樓中央的小舞台上,講地口沫橫飛。
「看來我們還是遲到了。」丸山在眾人坐定位後小聲說著。「等結束後,他們一定會把我們罵成臭頭。」。
另三人同時露出無奈笑臉,耳邊傳來樓下倆人的表演聲音...。
「虎口山戰役,讓紅陽、戰月及雷勝,三國損失慘重呀!」橫山發出惋惜的語氣。
村上反倒裝成第一次聽見此故事,疑惑問著:「有多慘重呢?」
「虎口山戰役,每場都打的驚天動地,從月牙河打至夜谷,三國除了損失至少共百萬名的士兵外,就連紅陽國也損失一名主將,五虎將中的長瀨智也。」
「那戰月國呢?」村上配合剛剛好地接著問。
「軍師瀧澤秀明。」
「還是只有一個人呀!並不多。」村上露出不以為意的表情。
橫山一副你有所不知的模樣,道:「長瀨智也,一戰便可以殺千人,瀧澤秀明不但是個謀略家,也是一個武學相當高的人,至少這點比我們家師父強很多。」
「咳~。」
橫山一個說溜嘴,惹到坐在台下的師父,發出不悅抗議聲。
橫山心驚看向他師父三宅健,臉極臭,看來真的生氣了。
「健,你就不要跟小孩子計較啦~。」森田剛一邊安慰、一邊偷偷竊笑。
村上急忙把嚇傻的橫山喚回,道:「那雷勝國呢?」
「哦~。」橫山回過神,道:「雷勝國雖為援軍,但損失可慘重。」
「怎麼慘重法呢?」
「主將岡田准一,戰死谷道上,但事後找不到屍體,有傳聞,他和紅陽國的長瀨智也一同隱居。」
「你怎麼知道?」村上訝異問出聲,他怎麼從來沒聽過這件事。
「師父講的。」橫山一手指向三宅健。
三宅健氣地再次發出:「咳~。」心中暗罵著,橫山這伙傢到底在說書,還是在講八卦。
村上瞬間黑起臉,怎麼會有這麼笨的拍擋,但還是硬著頭皮,接問:「那接下來,雷勝國還有什麼損失呢?」
「副將今井翼,為了追殺瀧澤秀明,倆人雙雙落掉懸崖。」
「死了嗎?」
「不知道,但有傳聞,他們後來一起在懸崖下生活。」
「你怎麼又知道?」村上再次驚訝,這些後續發展,他怎麼都沒聽過。
「師父的情人跟我講的。」他一手指上森田剛,只見三宅健臉色更加難看。
「我是聽剛講的哦~。」森田剛滿臉無所謂,還刻意放大音量回著,深怕沒人看見他就是三宅健的情人。
村上臉上的黑色素,再次加深,心想,橫山下台死定了,卻又只能再硬著頭皮,無奈問:「還有什麼損失呢?」
「有哦!有哦!雷勝國東山主公死後,倆大將軍一同私奔。」
村上已經不敢再接話,反倒是台下一名女子好奇,問道:「誰?」
「他們。」橫山再次將手指,指向同一個方向。
三宅健已經氣地火冒三丈,呢喃罵道:「他要是敢下台,我就敢把他殺了。」
「不要氣、不要氣。」森田剛輕聲安慰著。
二樓的四人,早已笑倒在一旁。
「橫山幾乎是在找死呀~。」丸山邊笑、邊說著。
一樓台下另一女子,接著發問:「還有什麼損失呢?」
橫山很快回道:「當然還有一個相當重要、相當厲害的人。」
「誰?」台下的人很自動問著,徹底無視村上的存在。
橫山笑笑,道:「我。」手指,指向了自己,接著道:「我當時只是裡頭的一個小兵,谷道戰時,我差點死在裡面,真是太可怕了。」每每回憶起,他都會打起冷顫。
坐在二樓的安田,不滿抱怨著:「沒人想聽你,好不好。」
「他應該是不想提他吧!」大倉幽幽說著:「必竟那場戰役,萬人斬妖龍殺的不止是紅陽軍的士兵,還誤殺了些戰月及雷勝軍的士兵,橫山的好友被殺,連他也都差點死在萬人斬妖龍劍下。」
「嗯。」澀谷昴淡淡應了一聲,到現在,他都無法將孩童時期所遇上的那位天使,跟極惡之人萬人斬妖龍,聯想成同一個人。
「好,故事接下去講。」橫山恢復精神,道:「先說紅陽國,虎口山戰役後呢~,紅陽國太子光一,放棄奪天下的野心。」
「據傳聞,他一直在找一個人,不過我就真的不知道他能不能找到他,因為光一想找的那個人,很愛到處亂跑,從不會在一個地方待太久,但也是因為這樣,紅陽國最早被滅。」
「被誰滅呢?」村上愛接不接問著。
「問的好~。」橫山倒是講的挺開心。「戰月國的龜梨和也。」
橫山在此吞了吞口水,接著道:「說到戰月軍,那真是一支可怕的軍隊,所到之處不是砍就是殺,如同惡魔一樣呀~,就連當今主公-澀谷昴主公的母親大人,也是死在戰月軍手裡。」
澀谷昴聽到這,蹙起眉,原本癒合上的傷口,好像又要裂開,回想起那天,正是他與堂本剛相識的那天。
因為他的貪玩,不聽母親的話,而跑到河堤邊玩,才讓母親為了找他,延誤逃跑時間。
他還記得...。
戰月士兵一劍穿射過他母親的身軀,他害怕跌坐在地,恐懼目光,盯著染滿母親鮮血的劍,向他揮下。
驀然,一個身影隨著風出現,抱起他,帶著他逃離。
一直到安全的地方,他才放下他。
之後,他們是如何道別,澀谷昴已經記不太清楚,只記得,堂本剛走之前,回過頭,對著他,道:『你的母親大人並不希望看到你自責模樣,她只想看到你好好活下去,遇上能給你幸福的人。』
那是堂本剛第一次救他,再見到堂本剛又是好幾年後的事情。
只是,幾年後的再次見面,他才知道,他所希望的幸福,早已有人陪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