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見愛情(2)

『光一，你喜不喜歡我？』清純陽光般的笑臉，那還是小男孩時期的剛，還是很愛他時期的剛。
『喜歡。』心中暗問著，也許喜歡吧！不確定的心，隨口敷衍回應，換來的卻是剛害羞興奮的笑容，當年的剛真的很單純。
畫面一下過了幾年，看見的依舊是剛那張陽光男孩般的臉龐，眼裡卻多了幾分哀愁。
『你愛我嗎？』這次剛不帶任何期待的語氣問著。
『愛～。』拖長了音，有些許不耐煩，不明白都和剛交往四年了，剛卻老愛問他這問題。
『那為何還要和別的女人交往？』質問的口語，卻是心碎大於斥責。
心驚地，被剛發現了嗎？暗駡自己真是倒楣，不想欺騙剛，只能回著。『對不起。』將眼前這個哭得不成樣的人兒擁入懷裡，安慰著。『我只是玩玩而己。』
然後，剛原諒了他，但，同樣的事情，一次、二次到無數次，不停反覆，最後一直原諒他，包容他的人反撲了。
喜多川好言勸著道。『光一，你要玩女人也小心點，別讓媒體拍到。』不敢對光一太兇，只好轉身責備坐在一旁沈默不語的人。『剛，你既然是光一的情人就好好管管他。』
發現，這時的剛沒了陽光男孩的面容，換上的是一張感熟男人的誘人臉龐，無生氣的眼眸深邃地令他看不見底，剛紅潤雙唇微微開了口。『我們不是情人。』
剛冷淡的話，讓光一呆滯了，是從何開始剛變得對他如此冷淡。
『剛。』
然後，不管他如何喚著，不管他再做什麼，剛頭也不回離他而去，再也不看他一眼，他才發現，他愛剛，後悔了，他真的後悔了。

「剛。」光一讓夢境裡的陳年往事給嚇醒大叫著，眼角有些許淚水，定了定心，發現此刻床上只剩他一個人，昨晚還抱在懷裡的人，走了。
「別一直鬼吼鬼叫我的名字。」剛己經衣著整齊地坐在窗邊，嘴裡吐出一口白煙後警告著。
光一才驚覺以為走了的人還在到房內，尷尬著他剛才的失態。「對不起。」回應後坐起了身，腦海裡還處於一片茫然。
房間內充滿了濃濃煙味，外頭烈陽高照著，瞧了一下床頭鐘已經是中午十二點，隨便找了個話題問著。「你起來很久了？」
「嗯。」
「沒先走？」好奇這次剛為何會留下。
「沒車回去，只好等你起來。」又吸了口煙，一臉等得不耐煩樣。
「等我一下。」下了床穿起地上的衣物。
剛撇過臉，往窗外望去，光一看不出剛現在的心情是好是壞，他已經愈來愈不懂剛。



開往剛的住家方向，倆人依舊不語，這己經是他們現在的相處方式，很想找個話題與剛聊聊，該問什麼？
不經大腦脫口而出。「今天沒工作？」氣憤著自己，最後還是問了一句最普通、最常問的問題。
「嗯。」冷冷回應一聲，像是不想與他多談的樣子。
接下來能問什麼？不停思索，可以讓倆人增進感情的話題，什麼都想問，卻什麼也問不出口，怕問了之後，得到的是殘酷回應。
車子開往剛住家愈來愈進，最後連車都停在剛家的樓下，還是沒再開口交談過。

「開車門鎖呀？不然我怎麼下車。」剛瞪著光一命令著，不見光一有反應，故意粗暴地反覆拉著手把，想讓光一心疼愛車，而放他下車，沒想到光一還是不願開鎖，算了，他宣告放棄，無奈地靜靜坐著，等待著光一願意放人。
「我們。」光一開了口，卻又停了話，很害怕，很怕剛的回應，提起僅存的勇氣。「我們可以回復到以前的關係嗎？」眼神中流露著強烈的渴望。
「以前什麼樣的關係？」剛冷眼看著光一，諷刺反問著。「看著你老是去玩女人的關係？」
「對不起。」知道剛現在很恨他，是他讓原本很愛他的剛，變得恨他，愧疚著只能不斷不斷道歉。
剛撇開看著他的目光，無所謂地笑著道。「不用跟我道歉，我已經不需要你的道歉。」
剛的話語傳入光一耳裡，就如利刀刺入胸口一樣，痛地叫不出口。
光一還來不及反應，剛口袋裡手機鈴聲響起，無法冷靜的思緒，讓他直覺，一定又是剛的女人打來，不想讓剛接電話，抓住剛伸進口袋裡的手。
「別接。」霸道地阻止，他還想要追回來，他還想要重新擁有剛，用著粗暴的吻表達著，他要剛。
不管他如何親吻，剛不再像昨晚那樣熱情，不會反抗他，卻也不會回應他，冷冷淡淡地接受這一切。
又是這樣，失落地放開剛，手機鈴聲已經停止，倆人又沈默了好一會。
剛打破了僵局。「我也曾深愛過你，是你自己親手摧毀這份愛。」
心死的話語，透露了，剛已經不愛他，在開車門鎖前，還是想問最後一次。「讓我們再相愛一次，好嗎？」也許，是白問了，心卻還是會期待。
「不可能。」剛的話才一說出，便聽見門鎖開啓的聲音，沒停頓半分半秒，下了車，不回頭地走進住所大門，就怪他無情好了，因為他再也找不回，當年那個勇往直前不顧一切愛著光一的心。

坐在車內的人，沒讓狠心的話語而逼出半滴淚，心卻比流淚時還要痛，要是能哭出來或許他會過的比較快樂。



「又是讓剛傷完才來找我。」長瀨不是滋味抱怨著。
每次都是如此，讓剛傷完之後就是來找長瀨，不會做任何事，只會喝酒，不停的喝。
「好了，別再喝了。」長瀨心疼阻止著。「你就算傷了自己他也不會心疼。」
「剛本來就有權利不心疼，是我親手推開他。」又喝了一口，好恨酒量好的自己，不管怎樣胡亂灌，就是無法醉倒。
「既然你已經推開他，就正式和我交往。」
長瀨突如其來地抱住了他，不意外，他很清楚長瀨愛他的心，只可惜。「你只是會變成剛的替代品而己。」
「我現在不就是剛的替代品。」痛著心吼著。「讓我們有正式的名份，讓我走出去時可以告訴別人，光一是我的。」
才讓剛用無情的話語傷害完，現在卻在這裡聽著感人的告白，發笑地，原來這世界上還真是有趣。
能利用長瀨來忘記剛嗎？「好。」簡單的一個字說出了口，他答應了，他竟答應了，哀笑著，他一定是喝醉了才會答應。
「真的？」驚訝興奮地看向光一，原本不期望的心，頓時活躍了起，他真的可以擁有光一了。
「但是你真的會變成剛的替代品。」無情的話語回應了那個才剛開心不久的人。
「是嗎？」歡喜的心馬上又蓋上一層烏雲，低沈道出一句。「無所謂。」



又是不語地怪異氣氛，在休息的倆人，依然各做各的事，等待時間一到進棚錄音。
「剛。」光一不安地打破沈默。
剛低頭背著新劇本，沒回應。
「我打算好好跟長瀨交往，所以我們就結束任何關係。」狠下心說著，期待著剛的反應，沒有，連頭也不抬，翻閱劇本的紙聲都變得無比大，心寒著，原以為能聽到任何回應，但，沒有，什麼話也沒說，他在剛的心裡，真的已經一點也不重要。
敲門響此時重重響起。「不好意思，光一我想和你討論一下等一下的節目內容。」一名工作人員打了門說著。
光一起了身。「好，我們到另一間房討論吧！」不想留在這，因為他再也沒有勇氣面對他所愛的人。

門才輕輕關上，休息室內，一聲聲水珠滴落於紙上的聲音跟著響起，沒想到他還是會為了光一而流淚。
好不甘心，為何當年光一不對著他說，會好好跟他交往，而是現在，對著他說，會好好跟長瀨交往，那光一口口聲聲說愛他的心又算什麼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