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8年3月3日 星期一

魔戀物語(22)

猛然睜開了眼,他又夢見第一次被妖王侵犯的場景。

這是多久以前的事?想不起來了,不過至少也有一百多年了吧!

「哼」冷笑著,沒想到他竟可以在妖國裡度過一百多年。

「你醒了呀!」一個關心的語氣響起。「還要在休息一會嗎?」那個人來到了剛的身邊詢問著。

剛搖著頭回應,他不想留在這張骯髒的床上,有點吃力地起了身,還能感受到下體有著撕裂搬的痛苦,而雙腿間還殘留著些許的血液。

「你還是別下床,躺著吧!我替你把身上的血給清洗乾淨。」

「不要。」剛固執地堅持著,指了指擺放在房間的椅子說道:「我要坐到椅子那,你在幫我清洗。」

「好。」沒有多加勸阻,順從著剛的要求,輕扶著剛到一旁的椅上坐著。



剛看著正細心幫他清洗身子的人,是一名叫手越的男孩。

還記得七年前被妖人抓來的手越,只是個十歲的小男孩,現在卻漸漸有了青少年的模樣了。

「剛,告訴你一個好消息,你聽了應該會很開心。」手越一邊清洗著一邊說著:「我剛聽見外頭的妖人在談論著,他們抓到了寒冰城堡的少主-山下,聽說他長的比女人還要美,妖王早就垂涎他很久了,晚點妖王從外頭回來,一定只會去找那寒冰城堡的少主,這樣今晚你就能好好的休息,也許從此之後,你就再也不用服侍妖王。」手越一講到這不禁露出了笑容。

「嗯。」剛淡淡回應了手越,他知道手越是在替他著想,在這妖國裡,手越唯一朋友是他,而他唯一朋友也只有手越。

當手越將他的身子清洗乾淨後,便開了口邀著:「我們到外頭走走吧!」

「現在?」手越有點吃驚回道:「可是你的...」看著剛的下半身,有點難以啟齒地停下了話。

「放心,這根本沒什麼。」雖然會痛,但還不至於不能走吧!





才一出房門,倆名妖人便開始跟著他們,剛不用想也知道,是妖王怕他逃跑,才叫人緊跟著他。

不過,妖王過度看守他的行為,只是令他覺得可笑,就算他逃出陰暗皇宮,他能逃出妖國嗎?況且妖王不是時常拿著,要毀滅無月國的事來威脅他,那又何必怕他跑呢?

只是,他何時才能離開這裡呢?面前眼前的景物,不是枯樹就是發青的爛泥地,毫無生氣的國家,如同死亡的癈墟,他還要待在這裡多久?還是說,他已經死了,在光一離開他的時候就已經死了,所以他要一輩待在這種地方。


「剛,你在想什麼?」一直跟在剛身旁的手越開了口問著。

「沒想什麼。」剛被手越的詢問打斷了原來的思索,看了手越一眼,他知道手越一直都很關心他,卻什麼也無法跟手越說,只能笑著回應對方。


通過了這一片枯木林,接著沿著一個爛泥坡向上走去,站在這山坡的最高的點,便可以看見在火山的後方,一個很遠的地方,有著一大片由冰而打建的城堡,那就是無月國地圖上從未存在過的國家-寒冰城堡。

已經不是第一次來這了,現在也不像第一次見到時那樣驚訝,只是沒想到寒冰城堡真的存在,而他竟可以親眼看到這樣的奇景。

「剛,為什麼你這麼愛來這裡呀?」手越有點好奇地問著,剛在陰暗皇宮裡幾乎那裡也不去,每次就只來這裡。

「因為..。」還是沒辦法說出口,沒有辦法說出光一這兩個字,也沒辦法說出,因為在很久以前,有個叫光一的生物告訴過他寒冰城堡的存在,所以他想在這裡懷念光一,懷念光一曾經帶給他的幸福,看著遠方那片冰城,剛不禁自問著:「你,現在過的好嗎?」

「剛,你在說什麼?」手越完全聽不懂剛在講什麼。

「沒什麼。」剛笑了笑回著,接著道:「我們回去吧!」

「剛還是什麼事都不願意跟我說。」手越跟在剛的身後抱怨著,又忍不住追問:「你剛才口中說的“你”到底是誰?你好像很想他的樣子,他跟你到底是什麼關係?」

「什麼關係?」被手越這樣一問,剛停下了腳步,低下了頭,他和光一到底算什麼關係?他們曾經很開心地在一起旅行過,也很幸福地住在無月國過,但最後他卻傷害了光一,一輩子都忘不了光一最後看他的眼神,是..怨恨吧!「我跟他最後變成了,他恨我的關係。」

「恨..?」手越疑惑著,他不懂,正想追問下去時,卻被前方的騷動聲,給打斷了。

「快來幫忙,有人闖進皇宮。」從剛面前經過的幾名妖人,命令著原本跟著剛的倆名妖人。

倆名妖人聽見,便丟下剛和手越,隨著那幾名妖人,往傳來騷動聲的方向跑去。

剛驚訝著,竟有人敢闖進陰暗皇宮?

這還是他頭次聽見,看來闖進來的人,應該來頭不小;此時想起手越之前所提到的事,如果他猜的沒錯,應該是寒冰城堡的人來救他們的少城主吧!

「剛,我們還是快回房去吧!」手越害怕地說著。

看到手越的不安,他才想起手越跟他並不相同,手越只是個從未受過訓練的普通人,當然會害怕打殺的場面。

「走吧!剛。」手越又再次的催促著。

「嗯。」回應了手越,才正要踏出腳步,一個莫名的感覺讓他止住了腳步,開了口警告著:「手越,別動。」

剛察覺到一個離他們身後不遠之處,有人正注視著他們,但並沒有攻擊他們,也不出聲,這令剛完全猜不透那人到底有何居心?

不過,剛沒嗅到任何的妖氣味,就表示著,盯著他們的人應該是寒冰城堡的人。

「是寒冰城堡的人吧!我們不是妖王的爪牙,所以不會阻止你們救人。」剛先解釋著,接著想表明他和手越也是被抓來的人質,便開了口道:「其實我和手越也是..。」當剛轉過身看向對方時,原本想說的話卻再也說不出口。

沒想到,一直很思念的人,現在竟意外地站在他眼前,完全沒有任何心裡準備,光一就這樣出現在他的面前。

他現在應該用什麼樣的心情去面對光一?光一還恨他嗎?

透過光一的眼神,那是一道冷漠及不想讓人了解的神情,沒想到現在的他,已經看不清楚光一心底正真所想的事情。


「光一。」從遠處跑來了一名年輕的男子,吸引了原本凝視光一的剛。

「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救我。」男子來到了光一的面前說著,美麗的臉龐上還殘留著受驚的表情。

剛看著這名男子,此人應該就是寒冰城堡的少主-山下。

山下注意到剛的存在,露出了好奇的眼神問道:「你是誰?」

剛還來不及回話,從山下身後,出現了二名男子,站到了山下的前方,一個拿著大刀,另一個則拉了手中的弓對準了剛。

「回我話呀!」山下再次開口追問著,卻也感受到光一和眼前這陌生人,好像有著異常的關係。

一旁的手越嚇地想往剛的身後靠,卻讓對方誤以為他是想要逃跑,拉著弓的人移開了原本瞄準剛的箭,對著手越射了出了。

「閃開。」剛對手越發出了警告之聲,情急之下順勢地推開了手越,一個回身,那把奇準無比的箭已經來到他的眼前,只差不到一公分的距離就能射穿他的頭。

驚訝地注視著停在他眼前的箭,剛移動了目光,看見的是握住箭的光一。

沒想到,在他傷害了光一之後,光一還是願意救他。


發現在光一的衣裳上,有個破掉的缺口,那是他曾經親手劃開的傷口,當時的光一一定很痛吧!

「對不起。」終於開了口,他一直都想跟光一說這句話,一直都希望光一能原諒他,悔恨著他曾帶給光一的痛,抬起了手,想要觸碰那道被他劃破的傷口,想要安慰那顆被他傷害過的心,但一個強而有力的手,抓住了他的手腕,止住了他的行為。

「不要碰我。」

光一的話,真的讓他停下了所有動作,連思索也都停了下來,明白了,光一真的很恨他,那又為什麼要救他?讓他死了不就好了嗎?

沒有抬起頭看向光一的勇氣,也沒有開口說話的勇氣,只能將懸在空中的手放了下來,而原本緊抓著他的手也鬆開了。



「光一,請先護送少主離開這。」拿著大刀的男子開了口要求著光一。

剛再次注視到一直受到保護的山下,他看見了山下對光一的依賴,接著是一陣心痛在胸口泛起,現在他已經無法再依賴著光一了,因為光一想要保護的人已經不是他。

他們之間真的已經結束,再也沒有任何關係。

而原本還停在他眼前的身影,消失了,換來的只是一片死寂的枯木。

淚水開始崩潰般地不停落下,哭泣聲成為這片死寂裡唯一的聲音。

存放在他胸口的心,已經徹底被掏空..

好痛,壓住了胸口這股疼痛,他還有話沒對光一說。

「你給我回來呀!我還有話沒說...。」放聲失控地喊著。

「我愛你。」最後一句的高喊,換來的只有被戳痛的心。

蹲了下身,使力的壓著胸口,想要阻止從心底傳出的疼痛,卻被這痛,震地全身顫抖著不停。

因為,他被留在這枯死的荒野裡了,被他所愛的人,遺留在這座死亡的城堡裡了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