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了你的未來(4)

第四章－＜消失＞


剛拼了命地將酒往嘴裡灌，明明就難喝的要死，他還是死命地往嘴裡倒，才正想要享受酒精所帶來的痛苦的折磨，手中這瓶威士忌就沒了，氣憤之下，用力地往電視機那砸去，碎裂地玻璃聲，在心頭上重重地響起。
健次郎躲在廁所裡，不敢出來，卻又忍不住地吠了二聲。
剛又開了一瓶，胡亂地往嘴裡倒，反正有進肚子裡就好。
頭次發現，這樣喝酒也會有快感，扭曲地認為這行為實在是太有趣，忍不住地大笑起來，這回他真的是笑出眼淚，原來，笑著流淚是這樣的感覺，不是痛苦的感覺，是比痛苦還要再難過的侵襲，像千萬把刀在割著他的身體般，連哀號的力氣都沒有。
死了好了，這麼痛苦的活著，還不如死了算了，死了就不會這麼痛苦，什麼討厭的感覺都會消失，死了就可以見到光一，這回應該有勇氣面對死亡了吧！
用力地打破手中的玻璃瓶，尖銳如刀的兇器就在他的面前，該往那畫下去好，手腕？還是頸子，那個好？頸子吧！從那畫下去，一定能流出很多血。
閉上眼，兇器己經頂在他的頸上，只有從這用力畫下去，痛苦隨即離去，光一就會出現在眼前，一定可以見到光一。
『不可以。』
一股力氣拉著了剛的手，畫不下去，睜開了眼，激動地流出淚來，鬆開了手，破裂的玻璃瓶滑落在地。
「光一。」剛小心異異地喚著他的名字。
『我一直都在你身邊，沒有走，所以請你要好好的活下去。』光一輕撫著剛的面容，心疼地替他擦去臉上的淚水。
「我好想你，好想你，你知不知道？」剛只想將心裡的思念傳逹出去，他很怕、很怕眼前的事物隨即消失。
光一知道，他全看到眼裡，怎麼會不知道，想保護眼前所深愛的人，緊緊地擁著，一刻也不想放手。『感覺得到嗎？你可以感覺得到我正抱著你嗎？』
剛拼了命搖頭，他不要只有虛無的感覺，他想要的是真實，光一真真實實存在的感覺。
「不要離開我，求求你。」想要好好地回抱對方，卻是那樣的空洞，為什麼碰不著，他想好好地抱著光一，為什麼就是碰不著。
『讓我抱著你就好，只要享受我抱著你就好。』阻止了懷中不安份的剛，想將所有的溫暖都傳遞到剛的心裡，想讓剛能感受到幸福的氣息，牢牢地不願放手擁著，直到暑光出現那刻為止。

響不停的手機，像針扎到地刺耳，烈光透過玻璃窗，直接照入剛的眼眸裡，還令他有點睜不開眼，沿著鈴聲，隨手翻找了一下手機。
「喂。」被吵醒而不耐煩說著。
「剛前輩，是我，翼。」
「什麼事？」
「我正在你家附近，可以去看你嗎？」
「隨便。」其實是不太願意，但昏昏沉沉的他，隨口地就回了話，想要反悔也來不及。
昨晚的宿醉令他的頭還疼著，掛上電話，坐在客廳的沙發椅上，昨晚是睡在這的吧！
痴呆著，看著眼前，他昨晚的傑作，玻璃碎片加上滿地未乾的酒液，意外地發現電視機竟能好好地沒壞。
頭像被悶住地難過，還想再睡一會，門鈴聲卻在這時響起。
是翼到了，起了身，正要去開門時，一股奇妙的感受衝擊而來，直覺性地看向沒有陽光照射的睡房，一直覺得有東西在睡房裡，卻又什麼也看不到，正覺得奇怪時，門鈴又響起。
剛拉回了思緒，替翼開了門。
「不好意思，打擾了。」翼才剛說完話，就倒吸了一大口氣，眼前的景象讓他看得傻眼，滿臉憔悴帶著鬍渣的剛和零亂不堪的房間，這和他上次來時差太多了。
「自己隨便找地方坐。」剛不想招呼地走回沙發椅，躺了下去，他還真的很想再睡一會。
「剛前輩關於上次在社長室的事情，我真的感到很抱歉。」他是來道歉的。
「沒關係，我有點累，想睡覺，你自己隨便找事做，想走時就自己走，不用叫醒我。」就和以前一樣，從沒把翼當成客人，是家人吧！所以可以那麼隨性，閉上了眼，陷入了熟睡，這次可以再見到光一嗎？

又是刺耳的手機聲傳進耳裡，再度睜開眼，不是剛的手機，是翼的，發現客廳己經恢復以往的乾淨，應該是翼替他打掃的。
起身後看著翼正講著電話，往他的睡房裡走去，是怕講話聲吵到他。
「什麼事？」
「在剛前輩家裡。」
「你在那？怎麼這麼吵。」
「跟智久他們在唱歌呀！」
「不去了。」
剛聽得出來是瀧澤打來約翼去唱歌的對話，翼答應要去才對，看向陰暗的睡房，之前奇妙的感覺依然在心頭上。
剎～，窗外光芒全射進睡房，是翼順手拉開了睡房窗簾。
消失了，它消失了。
『我一直都在你身邊，沒有走。』
是光一，一直存在他身旁的東西，就是光一，他怎麼沒有發覺。
「不要走。」失控地衝進睡房裡，拉上簾子。「回來，光一你回來。」像瘋子般地大叫著，感受不光一的存在，完全感受不到。
「剛前輩，你還好吧。」翼被剛突如其來的舉動嚇著，不理會電話那頭的另一人，連忙抓著剛。「剛前輩，你冷靜點。」
剛用力推開了翼，衝出睡房，連客廳的窗簾他也將它緊緊拉上。「沒有任何的光線了，請你回來，求求你回來。」哀號地乞求著，他己經知道光一一直在他身邊，不要這樣殘忍對他，不要當他查覺到後，就馬上拿走他的幸福。
「冷靜點。」翼死命拉著完全失控的剛。
「堂本光一，你給我回來。」失了心地命令叫著，他只想要光一回來，只要能回到他的身邊，就算要他的命都無所謂。
「給我回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