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了你的未來(6)

第六章-＜轉機後的未來＞


剛聞到他最討厭的味道，是一股很重的藥味，令他全身不舒服的臭味；睜開了眼，外頭正下著雨，原來他在間單人的病房裡。
「剛，你醒了。」長瀨終於放下心。「醫師說你只是營養不良再加上過度呼吸症候群的老毛病又犯，所以才會昏過去。」
「．．．。」剛的思緒還沒回神過來。
「醫師說你只要休息幾天就可以出院。」
「光一呢？」他的光一沒有在他的身邊，沒有跟他來醫院，一定還在家裡，沒有人在的家裡，光一會不會離開？。「我要回家。」用力拔出插在左手裡針，很痛，可是他要回去，他要馬上回去。
「剛，你在幹什麼？」長瀨被剛的行為嚇著，隨即將剛壓回床上。
「不要壓我，我要回去，光一現在在家裡。」死命的反抗，就算力氣比不上長瀨還是要反抗。
「光一己經死了。」長瀨大吼著。
二人停止了爭執動作。
「第一次說出這樣的話，自從光一死後，都是別人來跟我“光一己經死了”，今天還是第一次從自己的嘴裡說出口，而且還是對著你說。」長瀨離開了壓在剛身上的高大身軀，眼眶裡還有著淚水，故意轉動著眼珠，不想讓淚流出來。
「你相信鬼魂的存在嗎？」
「什麼？」長瀨有點被愣住。
「光一一直都沒走，他一直都還在，雖然看不到他，可是我可以感覺得到他的存在，是真的，有時候還可以聽到他的聲音，他還叫我原諒你。」剛躺著看著天花板，他知道這話說出口，一定沒人會相信。
「你在說什麼。」長瀨不安地笑著說，擔心著剛是不是瘋了。「你現在只要好好的休息，不要想太多了。」
剛淡淡的笑了開，果然，沒有人相信，不過沒有關係，只要他知道光一一直都在就好。
他不再鬧，因為光一己經來了，就在他的身邊。

在醫院待了二天，長瀨也陪了二天。
准一和井之原來看過他，只待一下就走。
今天翼帶了一堆食物來，沒什麼胃口，剛看著窗外，這二天雨依舊是下不停。
「長瀨前輩，你休假到什麼時候？」翼正削著蘋果。「我明天有放假，可以來跟你換班。」
「不用了，我們下星期一才要進錄音室，這幾天我都有空。」
「嗯。」
“碰”的一聲，很大聲的開門聲，拉回了剛的視線，也打斷長瀨和翼的對話。
「瀧澤，你可不可以小聲點。」翼指責這個既是同團又是情人的粗魯男人。
「只有現在不行。」瀧澤不善的語氣回著翼；氣憤的將手上雜誌丟到剛的面前。「你自己看看。」
剛還來不及拿，就讓長瀨先拿去翻看，光看標題就一肚子火。「這是什麼呀？這家雜誌有問題呀？」
長瀨沒頭沒腦地駡著，弄得剛和翼更是疑惑。
「到底是怎麼回事？」翼問著。
「XX雜誌偷拍到前幾天，長瀨前輩和剛的一些親密舉動。」瀧澤正想解釋。
「什麼親密舉動？」翼打斷瀧澤的話，從長瀨手裡接過了雜誌。
斗大的標題『kinki kids=同性戀團體，堂本剛的真實性向，新歡長瀨智也』內容就像小說情節一樣，先提到長瀨智也老早就喜歡上堂本剛，但礙於堂本剛與死亡的堂本光一是一對，所以沒有表示追求，改與濱崎步交往，在日前堂本光一死亡後，長瀨智也便不故昔日與堂本光一的友情，馬上追求堂本剛，由於堂本剛受不了一個人的孤獨，則同意；附加圖全是那晚長瀨與剛在醫院起爭執的過程，不過貼的，都只選雜誌社想貼的部份。
另外又提到Johnnys事務所多位成員性向有問題，與女星交往只是為了掩飾真實性向。
「好過份，真的好過份。」翼看完氣的跳腳。
「最過份的人是你，堂本剛」瀧澤嚴厲對著剛的指責，他這些日子下來的努力就讓堂本剛全毀，他怎麼會不氣；不想管什麼前輩後輩的鬼制度，只想說出他想說的話。「光一前輩死了，誰不難過，不是只有你一個人會難過，我們所有人都會難過。」
「好了，瀧澤你不要在說了。」翼想試圖阻止。
「光一前輩死後，我一直在想可以替光一前輩做什麼事，所以我一直很努力，在社長面前爭取光一前輩所做過的事，不管是節目還是舞台劇，因為我想把它做到最好，讓所有人都還能記得光一前輩，可是你呢？你竟然讓光一前輩死後還要被媒體拿出來抄文章，不但把所有人都拖下水，連光一前輩生前最重視的kinki kids名號都給弄臭，你不覺得最過份的人是你嗎？」
「夠了你給我閉嘴。」長瀨冷不防地往瀧澤臉上一拳打去，他可是要代替光一保護剛的人，怎麼可以讓瀧澤這樣駡著剛。
「瀧澤。」翼驚慌向前看了瀧澤臉上的傷。
「你們所有的人就是這樣竉著他，所以才讓他這樣的軟弱。」瀧澤就算再被打，他還是想說。
「我叫你閉嘴，你聽不懂嗎？」
長瀨還想再給瀧澤一拳，翼急著拉住。「長瀨前輩對不起，瀧澤不是故意的。」
「你們在幹什麼，沒有大人在就這麼胡亂。」喜多川意外地出現，陪同的還有喜多川的秘書。
亂成一團的三人全停了手，對於社長的來訪，令他們有點不知所措，是來駡人的嗎？但，社長從來不會主動出現駡人，把人叫到社長室去駡比較正常。
「醫院外面亂，連裡面也亂。」
「醫院外面亂？」翼替所有人開了口問。
「現在各家報社全都在醫外，想進來採訪你們二個人。」喜多川的秘書指著長瀨和剛。「不過讓院方的人全擋住。」
「剛，這幾天休息的怎麼樣？」喜多川關心地問著，今天的他還真做了很多意外的事。
喜多川瞧見了一旁的雜誌，順手拿了起來。「你們都看了呀，那我也就直講好了。」老狐狸的喜多川心裡又再打什麼鬼主意，沒人摸的清。
「唉～要是光一在就好，他一定知道我的打算，那像你們全都是笨蛋。」
喜多川突如其來的哀怨，又讓所有人感到意外，不過，有點倒楣的事還要被駡笨蛋。
「不過笨蛋只有指你、你、你，不包括我可愛的剛。」全被喜多川指中了，就只有剛沒被有，還外加被他特別禮遇。
「你到底又想怎麼樣？」剛開口問著，受不了喜多川的諂媚。
「媒體是我們最大的敵人，相對也是我們最大的朋友。」
喜多川的各人秀又開始，所有站著的人超羨慕剛可以坐著聽。
「這次xx雜誌社的報導，我將會提出告訴，另外，我也安排了明天下午開記者會，由長瀨出現澄清，你和剛的關係，澄清內容全寫在這稿上了，你今天背一背明天好好的表演，能有多激動就多激動，最好連眼流都給我噴出來。」
秘書從資料袋裡拿出了一張稿紙，交給長瀨。
長瀨疑慮照唸著。「我、光一和剛，三個人一直都是很普通的朋友關係，絶對不是外傳的那樣複雜，剛對光一的死也是相當的難過，並不是先前所傳的關係不好，剛之所以不到光一的喪禮，是因為剛還是無法接受光一死亡的事實；那一天其實是剛思念光一，而導致過度呼吸症又病發，這裡有醫院開的證明，另外，我只是剛好去探望剛的病情時，剛的病又發作，所以才會被拍到那幾張圖，沒想到被愛抄新聞的八掛雜誌社，拿出來抄作，拿我出來抄作沒有關係，但，為什麼連己經過世的光一也不放過，他們真是太過份了，我無法原諒他們，無法原諒．．。」
「對．．就是這裡記得開始噴淚，從“為什麼連己經過世的光一也不放過”那裡記得語氣要激動，要用很生氣的語氣。」喜多川開始了他的教學模式。
長瀨抬起頭看了看喜多川。「只有這樣，那後面呢？」
「你講到這之後，只要一直哭就好，記者問你話也不用回，會有人帶你下場。」喜多川看向剛。「明天的記著會開完，你的剛fans應該會在出來擁護你，等你出院，再開一場記著會，表明對光一的感情，是友情不是愛情，但還是要講的有點愛眛，這樣那些lovelove派的fans才會回籠，另外，再否認和長瀨交往的關係，等時機差不多時，我會給你拍一部愛情戲，這樣你的人氣應該就會大大回升。」
所有人這才明白喜多川打的算盤，難怪一進門就對剛特別好，是怕剛不配合，那他的計劃就只能成功一半。
「好。」
「你不用急著拒絕．．。」喜多川正接著說，沒想到超難搞的剛說“好”。「你生病了嗎？」
「嗯，不然怎麼會醫院裡。」剛玩笑性地回了話。
身旁的人，沒有想到剛不但出乎意料答應，連話也答的那麼順，剛是真的病的很嚴重了。
「剛，你還好吧！是不是那裡不舒服，要不要幫你叫醫師。」長瀨擔心著，現在剛的行為太不像平常的剛。
「我很好。」剛避開了長瀨關心的目光說著，他還是不太能馬上原諒長瀨。「瀧澤剛才駡的很對，所以，我會好好的捍衛kinki kids的名號。」目光直視到瀧澤身上。「對於捍衛光一所重視的東西，我絶對不會輸給你。」
「那就來比比看，剛前輩。」瀧澤可自信著自己不是那麼容易被打敗的人。

剛坐在病床上，看著電視機裡正在開記者會的長瀨，是又哭又激憤。
「沒想到長瀨還頗會演。」准一也聽說了昨天喜多川在病房裡的教學。
「嗯。」剛淡淡回應著，長瀨是演的嗎？是真情流露吧！因為光一是真的死了，不是演的。
這個對話一結束，二人又陷入了無語狀況。
病房裡只有他們二人，應該是要有很自然的對話，准一卻無法隨性地開口，是受了雜誌的影響，准一很想開口問，剛和長瀨之間的關係，必竟內容有一半是真實。
「你今天還好吧？」剛查覺得准一一臉不安樣。
准一傻笑地點了點頭。「很好。」他還真是個失格的看護者，竟讓病人反過來擔心他。
「准一，告訴你一件事，也許你會覺得我瘋了，不過我覺得這是真的，光一一直都在，沒有走。」剛還是想把這件事告訴他最好的朋友，就算沒人信，但，他還是想說，他想告訴很多人他很幸福，因為光一沒有離開他。
「剛。」准一反而是一臉擔心樣。「你要面對現實。」
「我是在面對現實。」他的光一真的沒走，這才是真正的現實。
「請你不要這樣。」准一慌了，他真的怕剛瘋了，喜歡剛的又不是只有光一，他也很喜歡剛，好不甘心，硬將剛抱住他的懷裡。
剛輕笑。「你才不要這個樣子，等等又被雜誌偷拍就不好了。」想推開准一，反而讓准一抱得更緊，剛才發覺到准一的不對勁。
「我也很喜歡你。」說出口了，憋了好久，終於說出了。
「可是，我喜歡．．不是，我愛光一。」剛改了口。「不是只有喜歡光一而己，是比喜歡還要再深的感情。」
「光一己經死了。」准一放開了剛，注視著眼前這個不願接受事實的人。
「我知道，可是除了光一我無法再去愛任何一個人。」剛輕柔語氣中聽不出任何灼熱告白，卻讓人有一種永恆不變的誓言。
一句平淡的語氣，打擊到准一的心裡，成了最重的話語。「請你接受我。」再做一次最後的垂死掙扎。「等你不愛光一時，請你接受我。」
「不可能。」剛回的很絶，很無情，不能給准一任何的希望。
「為什麼？」准一好不服氣，為什麼他連一個死去的人都還比不上，為什麼連一點點機會也不給他，想向前去親吻剛的唇。
剛撇開了頭，怒斥著。「你要是親了我，那我們就連朋友都不用做了。」
准一停下了動作，剛真的生氣了，他還是真的很怕剛生氣，重新整理了一下心情，取笑著自己，他剛才到底在做什麼，不是老早就想好，剛不喜歡他也無所謂嗎？只要能一直陪著剛，永遠都當剛最好的朋友就好，就算光一不在了，也是一樣。「對不起，我一定是被你和長瀨的事給影響。」
剛沉默不語，是真的生氣了。
「我以後不會再這樣了，請當我的朋友。」千萬不要不理他。
「你的朋友己經很少了，你還敢得罪我。」
准一慶幸著剛還願意理他。「不敢。」
「肚子有點餓。」
「我去幫你買東西。」准一急著想討好剛。
「嗯，我要吃章魚燒。」剛馬上指定他想吃的東西，也不管醫院附近到底有沒有人在賣。
「沒問題，我去買。」
「謝謝。」
長瀨的記者會在各台節目中不斷重播，是喜多川故意安排，買通各家電視台，好讓他完美無缺的計劃，逹到最好。
准一還未將章魚燒買回來，剛感到有點疲累，按下關上電視的搖控器，光一在他的身邊，他知道，所以他可以很安心的休息，很安心的迎接未來的日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