松岡昌宏剛到西安城,便接到紅陽國主公-中居正廣的來信命令,要求他馬上班師回朝。
一回到紅陽國首都-星空城,先拜見過中居正廣,稟告有關虎口山戰役的情況後,便一人獨自走在城裡的街道上,漫無目的亂晃。
從原本的蔚藍天際,一直到橘紅夕陽緩緩嶄露,他才抬起失落的面容,嘆出一口悶在胸裡的哀傷氣息,喃喃自語著:「他們應該都知道長瀨的事了吧!」無法再逃避現實,只好踏著憂憂步伐走回他唯一的家。
當他走到五虎將府門前時,就瞧見一個身影,站在大門外的道路上。
他停下腳步,愧疚低下頭。
「歡迎回來。」
國分太一體貼的歡迎聲傳進他耳裡,但此刻根本不應該歡迎他,忍了許久的淚水,最終還是從眼眶中滴落而出。
「哭什麼呀!」山口達也從大門對面的角落邊走出,來到松岡昌宏身旁,一手搭在他肩上,安慰著。
「對不起。」他哽咽道著歉。「我...沒保護..好..。」自責的話被哽在喉間。
「放心,長瀨那個傢伙,這麼笨,沒那麼短命。」接著出聲安慰他的人,是他們的隊長城島茂。
松岡昌宏微微抬起頭,映入眼裡的城島茂就站在大門邊,溫和的微笑,道:「那個笨蛋傢伙,一定會回來,別擔心。」
「隊長。」感動著城島茂對他的溫柔,但那溫暖笑容,只會讓他更加自責萬分,所以原本咽在喉間的啜泣聲,此時,失控地放聲哭出。
「隊長,不是叫你不要講話,你又不是不知道,他最容易被你的笑容和話感動。」山口達也滿臉不悅抱怨著。
「哈~~不好意思,總覺得不講點話,大家會以為我不存在,哈~~。」城島茂尷尬抬起手,搔搔他的髮絲。
城島茂的話才剛說完,松岡昌宏的哭泣聲又更加大聲。
國分太一皺起眉,瞪了城島茂一眼後,連忙對著松岡昌宏,安慰道:「不要再哭了,我們先進屋吧!隊長煮了一堆你愛吃的東西哦!」語畢,他伸出手,拉著松岡昌宏的手臂,一同進屋。
山口達也亦跟隨在後。
城島茂在進屋前,回過身,望了望橘紅天際,像似透過天空傳遞,道:「長瀨智也,你也要給我好好活下去。」
讓深山樹林所圍繞住的小木屋裡,傳出...。
「啊~。」一陣疼痛從腹部傳來,讓他忍受不住哀號出聲。
「你醒了嗎?」
耳邊傳來不太熟悉的聲音,讓他不得不睜開。
「太好了,你終於醒了。」說話的人放下手中草藥,天真笑顏在唇邊揚起。
他驚訝叫出聲:「是你!啊~。」卻不小心使用到腹部力量,讓傷口傳來一陣巨痛。
「小心點。」說話的人慌張地想伸出手拍拍他,緩和他的疼痛,但又礙於他會介意,而收回手。
他看了看一旁的草藥,問道:「是你救了我?」
「嗯。」說話的人點了點頭。
「為什麼?」他好奇問著。
「不知道,就是想救。」
接著他開始沉默,不再問話,救他的人也不再說話,只是一臉認真又小心翼翼幫他換上新的草藥。
異常詭異的寧靜氣氛,在這小木屋裡持續好一段時間。
他就這樣看著他,幫他治療傷口,一直到...。
「呼!換好了。」救他的人吐出口氣後,張起雙唇的嘴露出潔白牙齒,微笑著道:「我很笨手笨腳,所以很怕把你用痛,剛才就是我太用力,你才會被痛醒,不過這樣也好,你也終於醒了,你已經昏睡十幾天,中途還發了高燒差點撐不過去...。」
他有點意外,原來這個人還挺多話,尤其是可以一直講不停的功力,很像他一個伙伴,那個人也有這種毛病。
「在想什麼?」救他的人停下話,好奇問著。
「沒想什麼。」他淡淡回著。
救他的人不以為意,接著講:「我們倆個人,可能要在這森林裡住上好一陣,不過你放心,我從小在深山裡長大,這裡就像我家一樣,我很熟,而且...。」救他的人驀然結起巴,不好意思說著:「我...會一直照顧你。」
他先是一愣,心想著,救他的人應該是指會照顧他到病好為止吧!
「啊~。」救他的人像似想起重要事情叫著,這讓他驚嚇地眼露疑惑目光。
「我們好像還沒正試的互相介紹。」
「嗯。」他不善交際的個性,只是點了點頭回應。
「長瀨智也,你可以叫我長瀨、或則智也,雖然都沒有人叫我智也。」他說完還會臉紅,覺得不好意思。
「呵~。」他頓時覺得這個人還挺可愛,既然對方都拿掉了國家、職位的稱號,那他也與對方一樣,道:「岡田准一,你可以叫我岡田、或則准一,但已經有很多人都叫我准一。」
霎時,倆人相當有默契笑出聲,心底驀然有一種感覺,如果跟這個人一起生活,應該會特別開心吧!
櫻都城-
山下智久走進屋內,對著坐在椅上的龜梨和也,稟告著:「龜梨太子,還是沒有瀧澤軍師的消息。」
「他到底在搞什麼,已經這麼多天還不回來。」龜梨和也等到不耐煩地抱怨著。
「龜梨太子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?雖然紅陽軍暫時退兵,但雷勝軍還在虎口山境內,而且有消息傳出,紅陽國的光一太子殺了雷勝國主公東山紀之。」
「我看他們一定會打起來。」
「那我們應該怎麼辦?」
龜梨和也扳起臭臉,本來他想等瀧澤秀明回來,再問問瀧澤秀明的意見,誰知一直等不到他,也不知道他跑去那裡。
由於事出突然,龜梨和也剎時不知所措,困惑地想了想,最後道:「反正紅陽國與雷勝國的紛爭,我也不想管。」他的話在此頓了一會,這次只有他一個人做決定,才深知瀧澤秀明的重要性,抱著沒什麼自信的語氣,道:「明早回皇宮。」
「是。」
龜梨和也與山下智久結束話題後,站起身,便往赤西仁的房間走去。
當他敲了敲房門,等了一會,沒人回應時,心底驀然有種不詳的預感湧出,心慌將門推開。
一片淒黑的寂靜衝進他的眼眸裡,不想接受事實,呢喃著:「別開玩笑了。」
愕然踏進屋內,周圍除了寧靜,就再也聽不見赤西仁存在的聲音。
「來人、來人。」龜梨和也失控怒吼叫著。
三名士兵急忙奔來,道:「龜梨太子。」
「有誰知道仁去那裡?」他胡亂抓起一人問著。
「沒..沒...。」被抓起的士兵,嚇地結起巴。
他氣地將士兵甩回地上。「去找,全部都給我去找。」他低吼命令的聲音,驚動剛經過的山下智久。
「龜梨太子,怎麼了?」山下智久錯愕問著。
「山下、山下...,仁不見了,你幫我去找他...。」他拉著山下智久,幾乎是亂了分寸說著。
「不見?」山下智久蹙起眉頭,剛好瞥見一封信就放在桌上,他讓龜梨和也放開他,走到桌上前,拿起信看,之後,不安回過身,交給龜梨和也。
『和也
原諒我不遲而別,因為我已經沒有任何資格待在你身邊,原諒我的自私,是我意志不夠堅定,而動搖了應該對你忠真的愛,讓你傷心,真的很抱歉。
我已經得不到幸福了,但我希望你能得到幸福,有時候可以看看身邊真正對你好的人。
再見,和也。
仁 上』
「不要、不要、不要...。」他幾乎是泣不成聲吼著,憤力將信封撕毀,他不想接受、也絕對不接受。
無力哀戚跪落在地,無法理解,哽咽地喃喃自語:「為什麼?為什麼?。」為什麼要離開他?
回想起,他們一起度過的開心時光,那時赤西仁還口口聲聲說要永遠待在他身邊,但現在一切全變了,自從赤西仁從紅陽軍營回來後就全都變了...,驀然驚覺,道:「這全都是紅陽國的錯,是那個叫光一的錯,絕對是他的錯...。」
他聲聲不停罵著,心底有一股散不去的怨氣,在胸口壓著他,難過地幾乎要了他的命。
喉間驀然被嗆住地發出:「咳~~。」體內疼痛的感覺像似跟著眼淚一起咳出,卻依然無法消除侵襲而來的悲痛。
「龜梨太子。」山下智久心疼蹲下身子,將他抱進懷裡安慰著。
這時龜梨和也才發現,還有人在他的身邊,極度不安問著:「你會不會有一天也離開我?」
「不會。」山下智久從心底發誓著,他永遠都會待在他身邊。
龜梨和也像似沒聽見他說的話,一個人喃喃自語著:「仁走了,瀧澤軍師也不回來,我身邊所有重要的人都不在了,全都不在了...。」
「我會在,你聽好,我會一直在你身邊,絕對不會走,你聽見了嗎?」山下智久激動說著,就算他在他的心裡一點都不重要,他還是會永遠陪著他。
凝視著幾乎不理他的人,山下智久哀戚地保證著:「我絕對不會離開你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