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事稟報光一的長瀨智也,習慣性坐在帳棚外頭,等著光一完事後,才會進入。
時間通常不需要太久,頂多一、二個時辰,但今晚,竟讓他等到天亮。
「他們到底在做什麼呀?」長瀨智也露出不耐煩的躁氣。
當帳棚內不再發出任何聲音,他稍稍等一陣子,才站起身。
「這種事情需要做到天亮嗎?」一邊虧著、一邊走進帳棚內。
當他一腳踏進帳棚內,正開口喊著:「光一主...。」帥字還未出口,他已經一臉窘迫而停下話。
以往,光一完事之後,必定會先穿好衣,坐至床邊,但這次竟赤裸裸躺在床上。
而且他還是頭一次看見,光一會緊張拿起被單,覆蓋住懷裡熟睡之人的身子。
呆滯目光望著這幕,他從未見過的男歡男愛場景。
其實,他剛走進來時,已經偷偷瞥見堂本剛赤裸模樣,現在又看著光一裸著上身,右手撐著頭,側躺著,用著左手將熟睡的人摟在懷裡。
雖然是一副看起來很美的畫面,但體內有股他從未體驗過的激素在翻滾,讓他相當不舒服。
努力讓自己鎮定些,嘴邊呢喃著:「原來這就是所謂的男歡男愛呀!」難怪以往那群待在赤西仁帳棚外的士兵會臉紅,現在他也覺得自己臉紅心跳快。
「什麼事?」光一出聲問著一副窘態畢露的長瀨智也。
「哦!」長瀨智也這才回過神,想起他來的目的,道:「他昨晚已經行動。」
光一低下頭,凝視起懷裡的人,接著...「嗯。」的一聲表示聽見,眼眸深處流露著長瀨智也從未見到的深情。
他正用著愛,看著懷裡的人。
長瀨智也雖接著問道:「您接下來有何打算呢?」但眼神露出懵然目光,盯著光一的行為瞧。
「順著他們的意,不過先派兵去三宅健一行人躲避的地方,走一圈,另外...。」光一嘴裡交待著事情,細長的指尖,沿著熟睡之人的眉心、鼻尖輕劃著,最後拂在唇瓣之間,臉上的幸福笑意,正對懷裡的人綻放著。
看在長瀨智也眼裡,這幕相當溫馨及美麗。
他好像又可以更加了解,人世間情愛這部份的事情。
心底驀然有種感覺,讓他開口問著:「光一主帥,您很喜歡他嗎?」
光一停下指尖上的動作,思考著,他喜歡他嗎?挺秀俊臉上的熠熠目光,細細凝眸注視懷裡倦態熟睡的雪白小臉。
心底驟生奇妙的感覺,他對他...說不上喜歡,也說不上愛,但卻超越了一切,是比喜歡還要多的情誼、比愛還要深的羈絆...。「是最重要的人。」
「最重要的人?」長瀨智也重覆著光一的話,他不是很能理解,卻可以看出,光一很珍惜這個人,很想留這個人在身邊的樣子。
當光一稍稍將熟睡的人,往自己的懷裡更加拉近的同時,不捨這個人離去的哀傷表情,在眉宇間淡淡散出,讓長瀨智也心猛然抽痛一下,激動情緒帶上豪氣,對著光一承諾著:「如果他是光一主帥最重要的人,我一定不會讓他從您身邊逃走。」
光一抬起頭,淺淺一笑,道:「謝謝。」
這個笑隱藏許久長瀨智也看不透的思緒,唯一能讓他看透的只有光一此刻很幸福。
堂本剛再次清醒時,依舊是在夜裡。
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,只覺得腦袋裡面,有股沈痛感,讓他很不舒服,抬起手,朝著太陽穴輕揉一會後,悶悶坐起身,環視四周,帳棚內只有他一個人,
異常寧靜的氣氛,刹時讓他一度產生,他正在雷勝軍營裡的錯覺。
若不是身體隱約傳出尋歡後的酸痛,他也許還會遺忘曾經與光一發生過關係的昨夜。
從口中微微吐出氣,用手碰碰他的稚嫩臉頰,是溫溫的感覺,看來左肩上的傷口還在發炎。
基本上,他是不應該離開床,但本能還是下了床,也許是因為休息一整天的關係,體內力量稍稍回歸些。
他拖著沉重身子走出帳棚,意外著,竟連一個守備士兵也不見,疑惑目光向四周望望,果然還是一個人也沒有。
他又向前走幾步路後,身體很直接訴說著,再走下去他會沒體力,於是只好停下步伐。
身處在靜謐的闇夜,他仰起頭,今晚的夜空佈滿閃爍星光,美麗浩瀚的星夜,像似巨大吸盤將他全身吸引住。
閉上眼,腦海裡出現的卻是母親死時的傾盆大雨,依稀還記得,那場雨...一滴、二滴拍打在身上的疼痛。
不敢再回想下去,猛然睜開眼,驚覺身後有人靠近,隨即回過身,反射性問著:「誰?」
訝異著,一匹馬緩緩向他走來,而一個身影消失在暗處。
「是他?」在瞥見消失於暗處之人的樣貌時,他驚訝叫出聲。
馬匹非常有靈性停在他身邊,蹭了蹭他的臉龐,於是他伸出手,愛惜的摸了摸,這是一頭非常珍貴稀少的名馬。
睹見馬鞍旁正掛著他的劍,不禁笑嘆,自言道:「原來你是想送馬給我呀!」語畢,他有些吃力地讓自己坐上馬。
正打算騎馬離去時,一個意想不到之人,從前方的帳棚內走出。